“動手吧，你可以為你的族人報仇了。你救過我的命，我沒法再報答你。可如果現(xiàn)在你想把我的命拿走，我不反對。”

“我真的救過你嗎？可你也不能像這樣來回報我吧？把我抄家滅族，這算回報嗎？”

“嘁”，她把頭轉(zhuǎn)向另一邊，“我將我的命運交給你來決定，反正我活著就是為了復仇，現(xiàn)在仇恨結(jié)束了，我的生命也該停止了。”

【資料圖】

“仇恨？殺光我們？這就是你的仇恨？我不理解，我的族人究竟做過什么，你要如此對待他們。你對我們恨之入骨？”

她能感覺到龍戩此時是蹲下來說話的，因為他的聲音近了。但她沒有回頭看他。

“要是我也能像你一樣，能把事情忘記的怎么徹底，我也不會一直活在痛苦和折磨中。”

究竟是什么事？龍戩也不再問她，因為根本問不出什么來。

“是我自行了斷，還是你來出手？”

短暫的沉默過后…

“起來。”

他抓住她的胳膊用力把她拽起來，扯得她肩膀很疼。絕非故意，但對這個仇人也不會多么輕手輕腳。她不反對他對自己的這種有點粗魯?shù)男袨椋膊辉诤踹@點疼痛。

她仰視他，他俯視她，她想起十萬年前。

龍戩直到這時候才注意到，這個滅族的仇人，剛剛與他戰(zhàn)斗過的女人，這個異能量很強大的對手，不過是一個比他矮了半個頭的小姑娘，一個身材十分嬌小的女孩，看起來和天羽差不多吧，臉上還透著稚氣。

他對這個女孩有了復雜的感情。

仇恨是實實在在的，但好像沒有多么強烈。憐憫是莫名其妙的，或許只是被她般這楚楚可憐的模樣欺騙。還有疑惑，我什么時候救過她，為什么她復仇要殺光我的族人。

而除了這些，其實有那么一點…

你會對你滅族的仇人心動嗎…

簡直荒謬！他在心里不停告訴自己：絕對！絕對！絕對！絕對不可以有這種想法！

他看天，看地，看城堡，看樹林…他有點不敢看她了。然后他故作輕松地嘆了口氣。

“好了，架也打夠了，殺你也沒有意義。如果你殺光我的族人只是為了你所謂的復仇，那我只希望你以后不會再做今天這樣的事了，但愿我不會后悔放過你。既然你說你已經(jīng)不再有仇恨，那就…以后該怎樣你自己決定…你還是趕快離開這里吧。”

“那我們?nèi)ツ膬骸?她幾乎是脫口而出的，而回答她的自然是一副疑惑的表情。

“我們？”

“當我沒說…” 她迅速把頭低下。

“從哪里來回哪里去吧。”

我從哪里來？冥界？龍城？

她抬頭時發(fā)現(xiàn)龍戩背對著她，她淺淺地鞠了一躬，小聲說了“謝謝”，可究竟是在感謝他今天放過自己，還是要感謝他十萬年前救了自己。她使用空間轉(zhuǎn)移離開。

她先回冥界向獅王交差。

“抱歉，我實在沒法下手，那個叫龍戩的是我救命的恩人。”

獅王心里表示理解，畢竟他自己也接受過火麟飛的幫助，他也會對火麟飛手下留情。

“回去休息吧，你已經(jīng)盡力了。接下來的事交給我們，你就不必再操心了。”

“你們…可以不要殺龍戩嗎…”

沒有人回答她，她只好默默離開。戰(zhàn)斗注定有人受傷，有人犧牲，誰能保證他們會對龍戩刻意手下留情。龍戩是自己的恩人，但不是他們的。

如今她不屬于任何一個陣營，龍戩他們根本不可能接納自己，而冥界這邊注定要與龍戩等人為敵，她不想這樣。所以她只想找個沒人的地方靜靜待上一段時間，嘗試平復一下這十萬年來心里的創(chuàng)傷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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